下图是我国海关总署公布的2024年石油进口渠道数据表,显示:俄罗斯排名第一,销往中国的石油数量超过1亿吨;沙特第二,石油交易量超过7800万吨。而美国仅排11名,交易量仅仅只有964万吨。
2024年全年,我国进口石油总数量为55341.54万吨(约5.53亿吨),继续位居全球第一名。其中,俄罗斯占比19.6%,沙特占据14.21的比例,而来自美国的石油仅占据1.74%的比例。
今年上半年,美国石油占比继续下滑
依然采用海关总署的数据,今年前6个月的石油进口总量为27938.6万吨(2.79亿吨)。其中,从俄罗斯购买4911.38万吨,占比17.58%;从沙特进口3895.11万吨,占据13.94%的比例。
但仅从美国采购228.7万吨石油,排名跌至第15,占比进一步下滑至0.82%,与2024年的1.74%相比腰斩了——价格是核心掣肘,美国原油进口均价高达563元人民币每桶,是俄罗斯每桶398元的1.4倍。
按当前的汇率折算,美国销往中国的石油到岸价在78美元/桶左右,俄罗斯石油平均仅在55美元每桶左右——显然,俄石油企业给了我们较高的优惠,这是推动两国能源交易的核心因素。
单价高出40%啊!在成本敏感的市场环境下,中国持续转向俄罗斯、沙特、马来西亚等低价渠道,美国石油的\"性价比劣势\"已成其退出主流供应圈的关键因素——特朗普想要中国大幅增购,得降价。
但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美国石油开采的成本太高了,以达拉斯联储发布的2025年一季度调查报告为例,米德兰地区的页岩油钻探盈亏平衡点为61美元/桶。
而鹰福特地区、特拉华地区的页岩油“桶油完全成本”为62美元。与之相比,大多数俄罗斯的传统石油开采地区的成本——特指“桶油完全成本”在30至40美元区间内,远低于美油。
沙特的石油开采成本更低,据称仅需数个美元,但不能按这样算成本,而是得采用“桶油完全成本”,意思是:石油企业从勘探、开发到生产、运输等全流程的综合成本,包括操作成本、资本支出、税费等所有费用。
对比各国石油开采成本的科学算法应采用“桶油完全成本”,企业的勘探、设备采购、人员薪酬、开采与运输及存储、税费等都要算进来——以此为标准,沙特石油开采成本在20美元每桶左右。
与俄罗斯、沙特等国相比,美国石油的高成本问题,本质上是由其资源禀赋和开采模式决定的。页岩油作为美国原油主力,依赖水力压裂技术,单井衰减快、需持续投入新钻井,导致资本开支居高不下。
达拉斯联储数据显示,即使效率提升,美国页岩油完全成本仍高达60美元/桶以上,叠加跨太平洋的长距离运输费用,到岸价天然丧失竞争力——今年上半年,平均每桶采购成本高达78美元。
反观俄罗斯传统油田和沙特超级大油田,资源条件优越,规模化开采摊薄成本,形成20至40美元的成本护城河。这种结构性差距注定了美国企业无法给中国市场提供量大、又便宜的石油原油。
更无法复制俄罗斯因地缘政治给出的398元/桶(约55美元)的友情价。在商言商,中国作为全球最大原油进口国,选择\"性价比之王\"才是市场经济的必然——除非美国愿意亏本倾销,但这显然违背其能源资本集团的商业逻辑。
我国难以大幅增购美国石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石油并非标准化商品,不同产地的原油在密度、硫含量、化学成分等方面差异显著,而炼油厂的设备工艺通常需针对特定油品设计优化,也就是:需依据原油来源地针对性地配置加工设备和技术路线。
经过数十年的发展,中国炼化产业已经与主要石油供应国的油品特性形成了高度匹配的生态系统。以中东原油为例,这类中质含硫原油需要配备完善的加氢脱硫装置,国内沿海大型炼厂如镇海炼化、茂名石化等,其核心设备就是为处理这类油品而专门设计的。
相比之下,美国页岩油普遍属于中轻质低硫原油,其加工流程和产物分布与中东原油存在明显差异。如果要大规模加工美国原油,炼厂就不得不对现有装置进行改造,或者新建专门的加工单元,这都需要投入巨额资金。
从经济角度考量,在现有供应链运转良好的情况下,企业显然缺乏动力进行这样的投资——这种产业适配性差异在具体操作层面表现得更为明显。
国内主要炼厂的常减压装置、催化裂化装置都是按照处理特定API度和含硫量的原油设计的。当炼厂尝试掺炼美国中轻质原油时,经常会出现轻组分收率过高、重油收率不足的情况,这不仅影响装置平稳运行,还会打乱整个生产方案。
一些炼厂曾尝试将美国原油与委内瑞拉、哥伦比亚重质油混合加工,但混合比例超过15%就会导致产品质量波动,这种技术限制进一步制约了美国原油的采购空间。
从基础设施配套来看,中国现有的原油储运体系也是围绕主要供应国构建的。中俄原油管道、中缅油气管道的运营,以及沿海大型原油码头的建设,都是为接卸俄罗斯和中东原油服务的。
相比之下,美国原油需要依靠远洋油轮运输,到港后还要面临二次转运的问题。这种物流体系的差异不仅增加了时间成本,还推高了整体运营费用。在现有供应链已经高度优化的情况下,新建一套专门服务美国原油的物流体系显然缺乏经济合理性。
这种产业适配性问题实际上反映了一个更深层的经济规律:在全球石油贸易中,供需匹配不仅体现在数量上,更体现在品质特性上。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原油进口国,其炼化产业已经与主要供应国的资源禀赋形成了深度绑定的关系。
这种绑定既是市场选择的结果,也构成了后来者难以逾越的竞争壁垒。美国页岩油想要打破这种格局,不仅需要在价格上具备绝对优势,还需要在产业配套上实现系统性突破,而这在可预见的未来都难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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